【弘杨】溺水（三）
（一）
“深夜里，每一种感觉都在渐渐复苏
黑暗唤醒并刺激着幻觉
无声中，所有感官放下了防备
无法抗拒我笔下乐符的诱惑
因为我谱写了夜之歌 ”
高杨闭上了眼睛，他做了一个长长的梦，梦见草木复苏，候鸟迁徙。
“高先生，您醒了吗？”
刚回国那段时间，是他过的最痛苦的一段时间，他不敢闭眼，只要闭上眼，眼前便是深红色的血水，连空气都变得腥膻起来。他明明只是睡了一觉，醒来就什么都不一样了。
床边的抽屉里的几瓶常用药被摆放得整整齐齐，每个星期他会定时去看医生，床头那盏灯总是亮着，这样的生活他倒是已经习惯了，也许只有这样带着对晰哥的愧疚，他才能觉得自己是真正地活着。
“我睡了多久”
“一个小时，我想高先生您可以结束治疗了。”
高杨直直地躺在床上，看着逐渐暗下去的灯光，是什么时候戒掉的呢？什么时候他不必吃药就可以安睡，什么时候他可以不用开着灯，又有多长时间他没去看过医生呢？
（二）
“慢慢地，轻轻地，
夜展现出了它的华丽
捕捉它，感觉它，细微却令人震撼
听到的乐曲如此真实，
但那音乐却似真似幻
烈如闪电，柔若烛光 ”
“养我”一片叶子落在地上，发出细微的摩擦声，卷曲的叶子微微泛黄，随着风孤寂的流浪。
“我不会做饭。”黄子吃的很香，如果不是确认过实在是难以下咽，高杨还以为自己已经成为了大厨呢。
他的动作很优雅，晰哥教的很好，可他应该也没想到他教的那些优雅的礼仪会用来吃这么难吃的东西。
“好吃吗，老公？”“很好吃。”不得不说，她是一个很好的妻子，手艺很好，是值得那份优雅的，可是桌边却只有两个人。
“黄子呢？”“哦，小黄说没有胃口。”
是桌子太小了吗，永远只能载下两个人。
“阿黄，不舒服吗？为什么不出来吃饭呢？”黄子摇了摇头，他黑漆漆的眼睛在夜里显得格外明亮。
“不饿吗？”“饿”高杨笑着摸了摸他的头。
“我去叫阿弦给你做点吃的。”
“我不要，我要吃你做的。”“好吧”
夜浅浅萦绕在橘色的灯光旁边，那张只能承载两个人的餐桌上，男人笑盈盈地看着旁边狼吞虎咽的少年，真是饿坏了。
“慢一点，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做的有多好吃呢。”黄子也反应过来自己的失礼，有些生涩地显出几分不好意思。
站在不远处的女人将这一切尽收眼底，她就像是游离在夜色中的一个旁观者。趁着高杨拿水，少年回头看着女人，眼神轻蔑。女人看着他的笑，觉得自己越来越远，远的就像一个笑话。
“老公”“嗯？”“你爱我吗？”高杨稍微调暗了一下床边的灯光，他不知道，他和她结婚，更多的是合适吧。
“那你爱黄子吗？”“当然。他是我儿子。”
“哦”女人侧过身，不想再听了。高杨又调暗了一下灯光，最后完全关上了。
“你去哪里？”
“我去客厅待会儿，你先睡吧。”
“哦”
“对了，阿弦，能教我做饭吗？”
“……”
转眼七年就过去了，他的手艺已经很好了，可看着对面优雅吃着的黄子，他却觉得难以下咽。
“晚上一起睡吧。”
“好，没问题。”
（三）
“无法至信的夜之歌
闭上你的双眼，
因为你的眼睛只会告诉你事实
而事实却尽是谬误。”
“黄子，我想回一趟美国。”
“我下个星期考试，不能晚一点吗？”
“我想一个人回去。”
“随你。”
他淡淡的声音在凝重的夜中渐渐散去，不留痕迹。但每一句都重重地打在高杨的心上，他不知道该怎样面对黄子，他一直觉得觉得亏欠的人突然变成让他深陷痛苦的人。
“黄子，你想晰哥吗？”
“高杨，你喜欢他吗？”
“你在说什么？”
“没什么，只是想替我爸爸问一下他这个小情人，对这个死去的金主是个什么样的感情。”
“黄子弘凡！”高杨气的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，黄子也跟着他坐了起来，脸上带着不合年纪的成熟。
“是，我喜欢。那你呢，我那个金主的儿子对他的爸爸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呢？”
“你已经很清楚了，不是吗？”黄子向他凑近，手指在他的脸上勾勒着五官的轮廓。
“高杨爸爸，你真的什么都写在脸上的人啊。不过你为什么不问一下，那个金主的儿子对他爸爸的情人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呢？”
他的表情变得悲戚起来，摸着高杨脸的手向后，最后收紧在后颈处。高杨还没反应过来这突然的用力，就已经覆上了黄子炽热的唇。
年轻的躯体急于诉说，在唇齿间留下浓重的印记，他用了太大力气，以至于被推开的时候，重重地落在地上。
高杨被猛烈地撞击声吓了一跳，连忙下床查看。黄子瞪着眼睛看着他笑了起来，嘴唇上的血渍和漆黑的瞳孔在夜里变得诡异也变得悲伤。
他推开了高杨的手，拿起自己的枕头，向门外走去。
“如果要做什么就趁早吧，再过两年这案子就不成立了。”
嘴里苦涩的血腥味道把空气染红，高杨看着黄子的背影愈发模糊，最后完全变成凝重的血水。
一切尽是荒谬……你应当问问的，那个情人对那个儿子又是什么样的感情呢？
他走向床边，从抽屉里翻出一个信封，手指轻轻的摩挲着上面那个小小的晰字，最后将他撕的粉碎。
“真叫我恶心。”
听着苏弦渐渐远去的脚步声，看着身侧拉着衣角笑的少年，他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，像是草木复苏，候鸟迁徙……
（呀，好久没在文章底下写东西了。转眼我已经写了五个月了。马上毕业了，以后每一篇会更努力的去面对。溺水像是我计划外的一种东西，洗澡的时候突然想到了，就立马熬夜写了。他更像是我毕业前的一种内心挣扎，想要通过不伦的感情来打破自己，也希望沉溺于这种不伦。之后呢，可能会更加不堪。好了，不说了，如果有什么想说的，或者想骂我的，就在留言吧。最后还是🍀🍀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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